的寺门迎着光打开,一束光打进庙里,明暗分割明显。
时间虽早,但香客不少。
有人面色平静,有人笑容祥和,有人眉头紧皱。
身后,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的中年女子一步一叩首,步上台阶。
周围的人好似对她这种行为司空见惯,无人过多驻足,大概每个人心中都有求而不得的事。
陈不语和周寅之看着这个眼神决绝的女子踏进庙里。
庙宇里烟香味袅袅,使人不由自主抛却杂念,心平气和。
二人分别跪在蒲团上,各自对着神佛默念。
“师父,我走完了九百九十九阶台阶,我儿子真的能活过来吗?”
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周寅之侧头,黑衣女子额头浸着血,膝盖处裤子磨破。
陈不语为这个一心救孩子的母亲感到悲伤和同情,在灾害面前,人类是无比渺小。
若非走投无路,没人会把希望寄托在一尊一推就碎的泥像上。
点香敬拜,钟鸣声在屋内余音绕梁,洗涤人的心灵。
“你先下山,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住持。”
“好。”
檐廊下,周寅之和披着袈裟的住持不知在说什么。
随后,周寅之双手合十,对着神像敬拜。
天色大亮,陈不语在山脚下等了一个多小时,周寅之还未下来。
她打过一个电话,周寅之只说他不会那么快下山。
确认他没出事,陈不语安心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等人。
地面上一群蚂蚁排着整齐的队,她看得专注,忽视了视线内那双黑色的拖鞋。
直到周寅之在她身边坐下,她才注意到他。
“周教授,你终于下来了。”
“回家吧。”
“好。”
他额头中央破了皮,陈不语踮着脚尖仔细查看。
“你头流血了!你受伤了?”
周寅之一笔带过,“碰到石头了,没事。”
陈不语觉得不太对劲,下山的路并不崎岖,周寅之这么沉稳的人怎么会碰到石头。
哪有石头摆得和他一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