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鞍山一行回程后,他的梦魇越发严重,甚至出现过几次幻听,但从没试过陷入如此真实的幻觉之中。
这地方也忒邪门了。
步足刺入眼眶的剧痛和恐惧还清晰地残留在身体里,微风吹过皮肤,令他回忆起步足上细绒刮过皮肤的轻微触感。
等等,有风?
他眯着眼睛望去,通往水室的门竟然是开敞的。
他挪到门边,将头探出门外,目光在房间内扫过。原本满注的水室如今只剩下一汪浅水,铁栅栏洞开,水室里的鳄鱼状怪物不知所踪。
计时器早已停止,水滴从天花板上滴落,发出微弱的声响。
不会吧?那池底的鳄鱼也是我幻想出来的吗!我这次回去不会要去精神科报道了吧?!
他的思绪纷乱如麻,半个人已经麻木了,起身的动作牵动腿上的伤势,疼得他龇牙咧嘴,马上停止了动作。
不不,水室栅栏里的巨鳄必然是存在的,他的脚伤总不能是自己啃的,但这池子水都去了哪里?老天!他在幻觉里呆了多久,在他脑子不清醒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太阳穴突突直跳,裴闻声忽然感觉身后一动,手下一个打滑,身体无法控制地向前扑去!
哗啦!水花四溅,他摔了个四仰八叉,顾不得浑身剧痛迅速爬起来。
铁栏已经完全升起,这个高度完全脱离了他弹跳高度的极限。水室四周没有任何着力点,根本不可能够到那扇密码门。
这下连原路返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裴闻声叹了口气,手电筒的光束朝铁栅栏的方向扫去。他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摸,是一条细长的镜腿。
这竟是他丢失的眼镜,还有半边树脂镜片是完好的。
什么运气守恒定律?他简直哭笑不得,随便擦了擦,就架在了鼻梁上,总算恢复了一点视力。
池水的高度仅能没过脚踝,他略一低头通过拱门,看清了栅栏后的情景。
这里和裴闻声想象中的场景大相径庭,根本不像是用于关押的地方,其中布局看起来甚至有些眼熟。
泡水的墙面,瓷白色的地砖,可供几人并行的走道,走廊两侧布局规整的房间。如果在头顶上加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