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彦满脸尴尬和无措,他是着实没想到钱一凡会暴起伤人。张如彦将钱一凡拘押在囚房这么多天,没有上刑上枷锁,但给予他和其他囚犯一样的待遇。钱一凡是家里的独子,是钱兆亮这一支唯一的男孙,自小被家里如宝如珠地养大,性子自大骄纵,想要的东西一向会想尽办法得到手,想办成的事也是不择手段也要办到。张如彦经过调查,是知道钱一凡的脾气性格的,所以将他收押后,想着磨一磨他的性子和脾气。
哪里知道,他这是厚积薄发呢!刚才若不是方永昌和笑尘及时出手,就他这股同归于尽的力道,岑洛云这会儿肯定就躺在当堂了。
张如彦想想就后怕,关键还是在笑尘面前动的手。这笑尘是谁,他是楚王的最信任的手下,常年贴身跟随,他的话在楚王的授权下,完全就能代表了楚王个人的意思,那个捂在笑尘双手之间只给张如彦看的楚王印信,就代表了楚王本人。这个楚王又是谁,是当今圣上的第二十一子,太子殿下的忠实拥趸,更是太子殿下放在民间的一双眼睛,代替太子监察各地父母官主政情况的,若是刚才岑洛云真的被钱一凡掐死了,他张如彦这个官也是做到头了。
现在楚王牵涉在钱一凡绑架杀人一案中,且完全偏向了岑洛云一侧,更重要的是,是楚王亲自救下了被绑架的岑洛云。和钱氏大仓的焚毁案相比,孰轻孰重,孰真孰假,其实容不得张如彦投入个人感情了,尽管和并无生命危险的岑洛云相比,他更同情已经破产的钱氏。
在笑尘的灼灼目光下,张如彦拍下惊堂木,当堂宣判钱一凡的罪名,以绑架、杀人未遂,强买强卖,哄抬米价等四项罪名,判了他六年的刑期。
宣判结束,钱兆亮大喊不服,要申诉,要向上级衙门再告。钱一凡精神状态特别不好,一句话也不说,被衙役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但是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梓婋,凶狠又恶毒,似乎只要他能挣脱衙役的钳制,他就能扑上前去,将梓婋咬死撕碎。
梓婋看着钱一凡的样子,蓦地想起了当初在出尘庵苦苦挣扎的自己,也是这般不甘,也是这般咬牙硬撑。她不由自主地走近钱一凡,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艰难地开口,沙哑的声音充满了铁片刮在墙壁上的顿挫感:“钱一凡,我们之间真的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吗?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