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拔营,就收到了消息。
汉军放弃了平虏燧,撤离了。
他们走的是山路,匈奴人跟不上,所以不清楚具体有多少人。
考虑到山路险陡,战马很难行走,而塞里又没有战马,所以大概率有人走了另外的路,而且是战马可以走的路。
贵山听完这些消息,立刻提醒右大将。
赵延年可能没走,还在附近。
那些失踪的马,被他骑走了。
右大将也有这样的想法,不敢掉以轻心,随即更改了命令。
一名百夫长带着人进驻平虏燧,剩下的人在附近驻扎,明天赶往高阙塞。
来都来了,不到塞内掳掠一通,谁能甘心。
——
赵延年和张威并肩而立。
平虏燧火光冲天,匈奴人正在纵火,焚烧屋舍。
好在都是石墙、土墙,也没什么好烧的,火光一会儿就会熄灭。
“右大将明天会去高阙塞吗?”赵延年问道。
“应该会吧。”张威冷笑一声。“匈奴人没有军饷,也没有赏钱,大老远的跑来,就是想掳掠一番。就算是右大将,也不能拦着其他人发财。”
赵延年叹了一口气,想到了新上任的单于伊稚邪。
伊稚邪是不是也迫于同样的压力,不得不在马瘦的春夏之季主动进攻?
於单之所以被匈奴贵人们抛弃,与其说是放弃了漠南王庭,不如说是挡了普通匈奴人的劫掠之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匈奴人最终也会被他们的贪婪害死。”
张威沉默片刻。“我们汉人也差不多。”
赵延年大感诧异。“怎么说?”
张威苦笑。“你知道朔方、五原的那些人都是哪来的?这么多烽燧中的戍卒又是哪儿来的?他们都不是本地人,大多来自关东,甚至是海边。你知道海吗?据说无边无际,比沙漠还大。”
赵延年没吭声。
他当然见过海,只是没想到正在朔方、五原筑城的人会来自那么远的地方。
他以为只是附近的内地,比如太原、上党、上郡等几个郡。
“那么多,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你觉得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