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嫂,你在长安,可知修成君的故事?”
王君曼吃了一惊。“修成君,她怎么了?”
赵延年将雷被说起的话题说了一遍。他不肯听雷被多说,却不觉得雷被是随口提及,肯定有其用意。
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王君曼在长安这么久了,又和张骞的夫人、东方朔的细君有往来,可能会了解一些情况。
果然,听赵延年说完之后,王君曼想了想,说道:“雷被提及此事,重点不在修成君,而在韩嫣。”
“韩嫣?”赵延年有点明白了。
“天子能找到修成君,韩嫣是首功,当时王太后也对韩嫣很是感激。可是后来么……”王君曼无声地笑了起来,带着一丝嘲讽。“没过几年,王太后就杀了韩嫣,罪名是出入永巷,秽乱后宫。”
她叹了一口气,瞥了赵延年一眼。“天家凉薄,阿弟啊,你要留点心眼才行。”
赵延年点点头。
他知道雷被为什么刻意提及韩嫣了,说来说去,还是想挑拨他和天子的关系,提醒他天子不是什么厚道人,不要那么死心塌地,接受刘陵的示好。
不得不说,这一点很有说服力。
如果他不是穿越者,不知道淮南王的成色,说不定就心动了。
他们没说错,天子的确不是一个厚道人,别说韩嫣,狠起来连儿子都杀。
他在宫里这么安分守己,慎言慎行,就是不想招无妄之灾。
王君曼思索片刻,突然问道:“阿弟,你觉得天子亏待你吗?诸闻泽畔一战,你斩杀龟龙营百余人,居然只升了五大夫,赏钱五百万。按理说,这样的战功,足以封侯。”
赵延年苦笑。“亏不亏,我不清楚,但我觉得天子另有用意,只是我猜不出来而已。朝廷的事复杂,我了解有限,不敢妄言。”
王君曼欣慰地笑了。“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不知,是愚蠢。妄言,是鲁莽。不管是愚蠢,还是鲁莽,都很危险。大智若愚可以,真蠢就不行了,主父偃就是最好的例子。”
“主父偃怎么了?”赵延年有些好奇。
他早就听说过主父偃的名字,这次入朝却一直没见到主父偃,甚至没听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