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就几个月前的事。”
赵延年吃了一惊,连忙让王君曼说说。
主父偃是几个月前死的,但张骞、东方朔都没提及此事,这有点反常。
按理说,这两人将他当作小兄弟,多有提携,有什么事,通常都会提点他。
为什么只字不提主父偃?是忘了,还是有意避嫌?
“具体的事,我不清楚。我听说的传言多有出入,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不过,有一点没有分歧,主父偃的死和推恩令有关,他得罪的人太多了。利用人心的贪婪,必然死于贪婪。他对天子有大功,可是天子却也因此不能容他。”
王君曼摇摇头。“天家就是如此,翻脸无情,不会知恩图报的。”
赵延年瞅瞅王君曼,很想问问她的家族背景。
他听得出来,王君曼对朝廷有很深的怨念,一直在提醒他不要太信任天子。
但他最后还是没有问。
这种事,王君曼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了也白问。
“多谢阿嫂提醒。伴君如伴虎,我知道凶险。”
“那就好,那就好。”王君曼如释重负。
——
赵延年本想在家休息一天,陪雷电、小鹿玩耍,下午再去拜访桀龙或者苏嘉。
上次拜访苏嘉不成,后来苏嘉派人送来了不少东西,说是对他教授苏建部曲的酬劳,他还没有上门致谢。
可惜是现实很无奈,次日一早,刚吃完早饭,宫里就来了一个期门郎,通知他到上林苑侍驾。
天子要去上林苑出猎。
赵延年第一次体会到了身不由己,只得取消了所有的计划,换上官服,匆匆赶往上林苑。
半路上,他遇到了同样接到命令的桀龙、仆朋。
桀龙所属的建章营也奉诏随行。
赵延年不敢怠慢,和桀龙、仆朋简单的聊了几句,就赶往直城门。
刚赶到门外,就看到了一群郎官,苏嘉也在其中。他们身着猎装,骑着马,腰间带着弓袋箭囊,看起来兴致勃勃。看到赵延年候在路旁,苏嘉微笑示意,跟着队伍向前去了。
赵延年等到天子出城,才插入队伍,与霍去病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