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是活不下去的。
伊稚邪不肯放弃漠南王庭,也是离不开雁门的盐池。
“你如果信任我的话,我可以向朝廷转达你们的要求,前提是你们要提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来。既不能让汉朝吃亏,也不能让你们自己吃亏。但凡有一方吃亏,都是不能长久的。”
右贤王长出一口气,收起地图。
王子也露出了笑容,端起茶碗。“天武士,请满饮此杯。”
——
次日一早,赵延年刚刚起身,正准备练拳,段仲就闯了进来。
“中郎,你醒了?”
赵延年看着段仲,尤其是他那两个黑眼圈,嘴角抽了抽。“博士睡得好吗?”
段仲尴尬地摸摸脸。“还行,还行。你昨天和右贤王谈了些什么?”
赵延年不敢怠慢,连忙将自己和右贤王父子沟通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特别说明,他只是劝右贤王父子不要三思二意,更不要想欺骗汉朝,否则必有报复。
“我只是提了几个想法,他们最终怎么选择,还是要和博士你这个正使商定的。”
段仲如释重负,笑道:“中郎,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你太年轻了,平时遇到的又都是一些朴实的人,不知道这些匈奴权贵的嘴脸。他们啊,说过的话转身就变,朝廷也是吃了他们太多苦头,这才不敢相信他们。别的不说,当初说得好好的和亲,长城之内归汉朝天子,长城之外归单于,结果他们还是年年入塞……”
段仲一开始就有点收不住,痛斥匈奴人背信弃义,仗势欺人。
赵延年有点搞不清状况。
在长安,段仲反对天子用兵。
在草原上,他又为天子辩解,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匈奴人的头上了。
也不知道哪句才是他的真心话。
他抓住段仲短暂的间隙,抢过话题。“我们昨天就说了这些,博士做好准备,他们随时可能找你谈。”
段仲这才意识到自己离题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善,我去准备,就不打扰中郎了。”
段仲转身出了帐,赵延年才想起来该问问段仲开放边市是否可行。
他觉得匈奴人的要求也是合理的,没有足够的盐,他们无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