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太年轻,没经验,没想到苏武会搞这么大的阵仗,也低估了平陵侯府的能量。
在九原、朔方二郡,苏建算得上一手遮天。
赵延年越想越不安,这顿饭也吃得没滋没味的。
第二天一早,他便向苏武告辞。
苏武忍不住问道:“中郎,究竟出了什么事,令你如此不安?”
赵延年说出了此行的任务。
他昨天晚上想了一夜,觉得这件事还是告诉苏武为好。让他知道重要性,他才能用心补救。再者,苏建是卫青旧部,将来见面,肯定会提及他经过九原的事。万一说漏了,会给卫青留下坏印象。
苏武听完,很是吃了一惊。“原来如此。”
“是我不够谨慎,还望苏君成全。”
苏武转了转眼珠。“以你打探到的消息,汉军出塞奔袭匈奴右部,成功的机会有多少?”
赵延年认真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
就实际情况而言,三成已经算多的了。六百里奔袭,成功的希望全寄托在对方没有防备上。说得好听点,是出其不意。说得难听点,纯粹是赌博。
“天子出兵的可能性呢?”
赵延年想了想,露出一丝苦笑。“至少七成。陇右、安定一带的戍边压力太大了,朝廷不堪其重。”
苏武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尽力补救的。”
“你怎么补救?”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到了长安,你自然会明白。”苏武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赵延年看看苏武,只能选择相信苏武。
——
离开九原城后,赵延年不敢怠慢,一路急行,每天赶路三百余里。
他几乎和段仲前后脚到达长安。
与孔璋分别后,他也没回家,直接进宫请见。
天子刚刚与丞相薛泽议完事。薛泽一边出殿,一边抹着额头的冷汗,愁容满面地与赵延年擦肩而过,根本没顾得上看赵延年一眼。
赵延年也不认识薛泽,径自进了殿。
天子正站在地图前,与霍去病讨论什么,看到赵延年入殿,他很高兴,招了招手。
赵延年赶到天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