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年在家休息了两天,哪儿也没去,什么人也没见,就在家待着,陪雷电、小鹿玩耍。
王君曼本来打算带他去相亲,也被他拒绝了。
闯了祸,还不知道能不能留在长安,成亲之类的事可以往后推一推。
万一被天子发配去戍边,不是耽误人家姑娘嘛。
再说了,北疆即将大战,他势必随大军出征,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
第三天,他回到宫里,重新入值。
一切如常,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天子还和往常一样,既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不高兴。
赵延年心里没底,却也不好多问,只能也当没事人一样,照常随侍左右。
天子很忙,不时接见大臣。短短几天功夫,赵延年就将公卿大臣见了个遍。丞相薛泽,御史大夫公孙弘,廷尉张汤,一个个像车马灯似的出现、消失。
赵延年像个局外人,旁观着这一切,却无法融入其中。
这些人说的话,他大部分都听不懂。
他只知道形势很紧张,几乎所有的大臣都反对用兵。
不是反对出塞奔袭匈奴右部——这是秘密,知道的人不多——而是反对出塞攻击伊稚邪。
在他们看来,眼下形势对伊稚邪不利,守住边塞就是胜利。用不了几年,伊稚邪就会力竭,到时候就会派人来求和,到时候恢复和亲,双方就可以保持和平。
当着他们的面,天子不怎么表态,但他的怒气一直在不断积聚,在高涨。
当大臣们退去,天子身边只剩下霍去病、赵延年的时候,他经常站在地图前,一看就是半天。
每当这个时候,赵延年总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大意。
霍去病相对平静,看不出一点紧张。
一天下值的时候,天子正站在未央宫前殿的走廊上,看着远处的南山出神,突然问了一句。
“是阴山高,还是南山高?”
赵延年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天子这是问他。
除了他,眼前没有见过阴山的人。
“回陛下,臣不知两山孰高,只是看起来,似乎南山要高一些。”
天子转头,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