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年赶回家中,收拾行装。
王君曼既欢喜,又不安。
仆朋之前已经随桀龙出征,在卫青麾下听令,如今赵延年又出征,加上之前就在代郡的赵破奴,这一家三个成年男子全都上阵,万一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一想到赵破奴一战封侯,又让人心动。
且不说仆朋,赵延年的武艺远了赵破奴之上,封侯的机会很大。
“阿弟,到了军前,千万谨慎,不要贪功。平安最是要紧,可不能因为破奴封了侯就心急。”
赵延年忍不住笑道:“阿嫂,你放心吧。其实封不封侯,对我来说真的没那么重要。我们三人不分彼此,破奴封了侯,就是我们封了侯。”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王君曼松了一口气。“诸闻泽那样的事,可不能再出现了。别说是普通袍泽,就算是再亲近的人,也不值得你拼命。上了战场,各有天命,不要勉强。”
赵延年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王君曼在匈奴多年,多少受到了一些匈奴人的影响,认为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勉强不来。
为了某个袍泽,赌上自己的命,匈奴人是不会干的。
就算是再亲近的人,也不值。
可是对他来说,抛弃袍泽,独自逃命,他做不到。
收拾好行装,赵延年骑上那匹御马,赶回宫里,向郎中令石建告辞。
随行的还有几个郎官,都是石建的部下。
石建叮嘱了又叮嘱,最后还感慨了一句。“你不在宫里,安排谁来随侍天子左右呢。”
赵延年赧然。
他知道石建是真的喜欢自己,除了武艺之外,他的性格非常对石建的脾气。
在这个时代,这是稀缺品。
大汉的少年郎多少都有点虎,能到天子身边的,不是官宦子弟就是青年才俊,更是目中无人。
——
一行人出了长安,沿着驰道一路急行。
张骞坐车。
他是天子使者,必须有相应的仪仗,不能马虎。
赵延年等人骑马,伴随左右。
“我该把那匹白马还给你的。”张骞说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