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责任在身,他最后还是服从了安排。
临走之前,赵延年将赵破奴拉到一旁,悄声说道:“用点心,确保侍中万无一失,以后就算有什么事,也有人保你。”
“我能有什么事?”赵破奴说道,底气却有些不足。
“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知道?”赵延年冷笑着,伸手拍了拍赵破奴的手臂。“行了,换作是我,也一样下不了手。”
赵破奴笑了,眨眨眼睛,转身离开。
——
赵延年、仆朋带着三十多名骑兵,一路奔驰,半天后,到达那片小树林。
赵延年下了马,来到林鹿的墓前。
墓上垒的石块还在,只是天气寒冷,草还没长出来,只有一些去年的枯草和落叶,看起来有些荒凉。
赵延年跪坐在墓前,将枯草、败叶一一捡拾干净,又将石块重垒了一遍,每一块都摆得整整齐齐。
随行的骑士要过来帮忙,却被仆朋拦住了,只是示意他们去捡些柴,烧点热水,煮点热乎的食物。
摆好石块,赵延年坐在墓前,开始讲述长安的事。
他告诉林鹿,仆朋很好,这次立了不少功,会得到不少赏钱,说不定能封侯。
他还告诉林鹿,雷电、小鹿在长安,生活安定,结交了不少新朋友。他们的汉话已经说得很好,别人都认不出他们是匈奴人。
他正在教雷电练武,再过几年,就送雷电去读书。
不读书,以后做不了大官。
絮絮叨叨,不知说了多久,赵延年抬起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起来吧。”仆朋走了过来,将一只烤好的兔子摆在墓前,拜了拜,对赵延年说道:“你阿嫂在天上会看到的。有你这样的小兄弟,是我们的福气,也是她的福气。这辈子没处够,下辈子,你们还会相遇,还是一家人。”
赵延年抹了抹泪,看看四周。
“等打完仗,我就请天子将这里封给我,我要到这儿来养老。他要是不肯,我就辞官,自己来放羊。”
仆朋噗嗤一声笑了。“你还没满二十呢,就想着养老?”
“你不懂,物极必反,月盈必亏。”赵延年叹息道:“见好就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