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吹鼓手鼓足了腮帮子吹奏着欢快的曲子,唢呐声尖锐而响亮,传出去老远。
队伍两侧,围观的百姓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孩子们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争抢着地上散落的糖果。马背上驮着的彩礼箱偶尔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仿佛在应和着鼓乐。
前方的道路有些崎岖不平,轿夫们的脚步慢了些,但依然稳稳当当。
护送的家丁们表情严肃,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新郎官马喻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后面的轿子,嘴角带着一抹透感很重的微笑。
伊依坐在后面的轿子里,通过小脑密切关注着一切动静,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终于喜气洋洋的氛围里面,插入了一道不和谐音符。
首当其冲的,便是唢呐与唢呐的碰撞。
《抬花轿》的喜庆与《大出殡》的悲凉混杂,形成一道刺耳无序的乐章。
而那红彤彤的迎亲队伍对面,缓缓走来了一道素色包裹的送葬队伍。
十里红妆间,噼里啪啦的鞭炮迸发着花火,升腾起的烟雾间,飘洒出一片片白花花的纸钱。
突如其来的出殡队伍,令送亲队伍中的所有人,皆是脸色一变!
唯独轿子里的祝仟晓劲和伊依笑开了嘴!
梁楚仁,来了!
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滞了,无论是喜事这边的声响,还是丧事那边的动静,在此刻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红白撞煞本就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照理说若是撞上,应当是白事退让。
显然那白事队伍也没有硬来的想法,廖廖几人的队伍,很快就避让到了道路的另一侧。
偏生就是这个时候,花轿中的新娘子发话了:“敢为今日办白事的是谁家?”
喜婆没多想,只以为是新娘子觉得被冲撞了,所以多问了这么一嘴。
下巴高傲地一抬,抻开了双下巴,带着金扳指的手拿手绢一甩,朝着对面白事为首的人喝道:“是谁家挑的今日办的白事?冲撞了贵人你担待得起吗?!”
为首的人上前两步,躬手行礼,谦卑的姿态仿佛是要将自己低到尘土里。
偏生就是这样,他似乎还是强忍着悲痛回复道:“回新娘子的话,是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