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宅门口整整跪了三天,那三天,又冷又饿,我们的身体和心都被冻得麻木了。”
最后,保安粗暴地拎起他们的行李,扔进了后备箱。
那一刻,沈牧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许昭昭伸手关掉抽油烟机,在油爆葱姜残留的余香里,她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十八岁的沈牧,孤独地蜷缩在渡轮甲板上的模样。
咸涩的海风呼啸而过,如同恶魔的咆哮,无情地吹打着他单薄的身躯。
他手中紧紧握着的诊断书,被海风卷走,在空中挣扎了几下,便飘向了茫茫大海。
那诊断书上,赵梦朱的诊断栏里,赫然写着“双相情感障碍”,墨迹被浪花打湿,晕染成扭曲的爬虫状,仿佛是命运对他们一家的无情嘲笑。
“她总说我是沈家‘嫡孙’。”
沈牧用筷子轻轻戳破蒸鱼豉油表面的油膜,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和自嘲。
“但是,沈家那也不是皇位,兄弟姊妹中竞争也很激烈,同龄人中,根本交不到朋友……”
所谓的‘嫡孙’,不过是母亲臆想中的救命稻草罢了。
如果母亲知道他后面过的有多苦,还会那么坚持要带着他回沈家吗?
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而他,也一直被这个虚幻的身份所束缚。
玻璃转盘上的白灼菜心,不知何时已经渐渐冷透,汤汁在盘底悄然凝成琥珀色的泪滴,仿佛在为这段悲伤的往事而哭泣。
整个厨房陷入了一种沉重的氛围之中。
听懂了这些来龙去脉,许昭昭算是真的了解了沈牧的过往,已经伤痛。
“我曾经误以为,你和其他那些女人一样,是冲着我沈氏的身份而来,所以……才做下了让我后悔至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