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官为难你们,是凑不出钱,本官考核不合格,那所有人都要跟着遭殃。”
知县知道凑齐五十万贯太难了,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吴月娘起身万福,说道:“既然如此,为何不上书朝廷,弹劾这样的官呢?”
她这话一出口,引来了众多目光,并非鄙视,而是觉得她过于幼稚!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娘子你还年轻,这样的话以后尽量不要开口,免得惹来祸事”
吴月娘听着周围阵阵议论声,她不禁摊手说道:“那诸位拿出个主意啊?”
“……”
一时间,全都肃静下来,针落可闻。
吴月娘顿时明白了,这些人觉得交钱是对的,可花钱买平安,但不想出自己的钱。
她忽然有点意兴阑珊,坐了下来,觉得还不如跟武洪交流来的深入实在。
至少武洪不滑头。
一直在道里之中。
这些家伙看着一个个人模狗样儿的,结果全是怂货。
“拿不出主意,便按照家业摊派。”
知县拍了惊堂木:“谁敢偷奸耍滑不交钱,先查税,再方田,本官就不信查不到流放!”
“大人,奴家一个女户,没什么钱,只出得起五千贯钱,外加十亩中等旱田。”
吴月娘趁那些人像鹌鹑,直接拿出地契,“大人只管拍卖了去,无论能卖多少钱,都算是个添头吧。”
“很好,娘子且先离去,本官记下这份情。”
知县让人收下地契,摆了摆手。
咝!
其他商贾和中小地主纷纷倒吸冷气,只看知县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只拿五千多贯,便躲过一劫。
十亩旱田能卖几个钱?
哪怕上等田也不过四百多贯钱罢了。
一时间都觉得自己慢了。
开始争先恐后表忠心。
但更多的人还在观望,尤其是地主,期盼别人多出,轮到自己满额了才好。
人总是这样,明明心知肚明,却还是有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