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占据个山头,本官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陈文昭抬手举起马鞭:“喊话吧,让那武洪出来说话。”
他话音未落,城墙上忽然升起大纛。
“洪武?”
陈文昭看清了大纛上的字,顿时嗤笑出声:“他叫武洪,大纛却用洪武二字,无非颠倒名字而已,果然少智。”
董平等人也跟着笑。
却在此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女墙口,顶盔掼甲,身后竖起武字大旗,随风招展,猎猎作响。
那道身影并不算雄壮,却给人一种十分厚重的感觉。
第一次见到武洪的陈文昭,也不由得微微一怔,与之前听说的武洪形象,有天壤之别。
“此子竟有如此气势?”
他抖了抖马鞭,“与以往那草寇山贼,却是有明显区别。”
“太守不必担心,待俺杀上城墙,取其首级便是。”
王俊浑不在意:“不过是盔甲带来的气势,其实不过土鸡瓦狗耳。”
“不然本官过来作甚?”
陈文昭再次大笑,其实他们几天前就从逃出的富户那里得到消息,也给朝廷写了折子。
如此缓慢过来,一个是乡兵难征,厢军(地方军)多有空饷,临时拼凑比较耗时。
另外,也是想等武洪把事情做死,他们剿匪之后,才是真正的大功。
如今驻扎在川蜀滇黔的驻军,时常就去欺负蛮夷,买土特产和战马都不给钱,等把他们逼得造反再平叛,以此刷战功,甚至有人拿到了县侯的爵位。
陈文昭不眼馋才怪了。
治下好不容易有个起义造反的,他必须要好好拿捏一番。
县侯不太敢想,但一个子爵应该没问题吧?
“武洪!”
于是,陈文昭颇为慷慨激昂地怒斥:“尔等皆为大宋子民,食君禄,享太平,却不知感恩,竟公然造反,今日本太守亲率大军,尔等还不打开城门,速速投降,更待何时?!”
“城下便是东平府太守陈文昭吧?”
武洪冷笑一声:“等你好几天,速度有点慢了昂,若是辽兵金兵南下,你这个速度,怕是到死连底裤都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