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半张脸,但那双犹如狐狸般蛊惑的双眸却在黑暗中熠熠发光,直引得人一步步沉沦其中。
裴之早就听闻过沈知凝的大名。
那是还在京中时,他偶然间听到府里有人传闲话说,云安县令的女儿虽美,私下里却极不检点,常常诱得男子为她散尽家财,抛妻弃子,就连青州府的儿子仅是看了她一眼,回去便哭闹着要将沈知凝娶回家。
可这姑娘倒好,不但没瞧上州府的儿子,还把人家送的聘礼全扔到了大门口,气的州府夫人回去就大病了一场。
再加上前些日子她私逃出府,想到这位表妹桩桩件件的风流韵事,裴之不由得眉头紧锁。
“雨势渐小,表妹若是还能走路便自己回去吧。”
沈知凝也没想到自己刚才拍的马屁竟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还真是将那副高风亮节的做派贯彻到底啊。
裴之睨着沈知凝,声音冰冷,已然携霜裹雪:“表妹若是现在快点走应当是淋不到多少雨的。”
听到男人冷淡的声音,一时间,强烈的自尊心席卷了沈知凝。
“他到底又在发什么颠啊?夸他不是,不夸他也不是,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啊?就是借他把伞躲会雨罢了,搞得自己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似得!”
沈知凝脸都黑了。
她一向很少恭维别人,尤其是今天恭维的对象还是裴之。
如果时光能倒回,她一定对刚才站在裴之伞下的自己抬腿就是一脚,与其在裴之这吃力不讨好,还不如淋会雨回去,横竖也就是头疼脑热几天罢了。
裴之说的话还在不断刺激着沈知凝的羞耻心,连着她的语气都冷淡了不少,“不劳表哥费心,表妹自己会回去的。倒是表哥以后可别这么晚出来,让外人误会了可就不好了。”
沈知凝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哪还管已经湿掉的鞋袜与斗篷。
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让裴之快点离开沈府,走的离她越远越好。
这场雨下的很急,雨声大到模糊了沈知凝昨晚的记忆,她只记得裴之站在伞下看自己那副嫌弃的神情,和雨水拍打在脸上那股冰凉的窒息感。
“小姐,你可算醒了,奴婢熬了热乎乎的姜汤,里面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