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霄。”
“卓霄。”老太太念了两回,“比之前的名字好。”
她问他:“你怨么?”
容铭川没说话。
“没资格的。”老太太轻描淡写,“不是你选择的,但这些年的富贵荣华是你享受的。十七年啊,可真久的。容家很有钱吧,许家……,真是权贵人家。还真是……享福了。”
容铭川陪老太太说话没有得到老太太的一句好,她总是看不惯他的,他脾气好是享福了在容家养出来的,他的不好那就是不好。容铭川要被这个老太太磨得没脾气,还是尊重这个老人,因为她身体不好,而又是他的外婆。
她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记性并不大好,更记得以前的事情,对最近发生的事自己说过的话并不总记得。所以头一天说过的话,第二天有时候也跟容铭川说一回。
老太太说人要有良心,说容铭川过了十七年的好日子,应该把这些完完全全还给卓霄。过去不是容铭川可以选择的,以后却是可以的。
她一边不认容铭川这个孙子,一边要求容铭川不要回容家。
-
“不会的,我妈,不可能的。”
舒丽珍没想过,母亲会死。
印象里她妈身体一直不好,但是就是很多身弱的人,能够活很久。舒丽珍以为母亲的生命力跟野草一样顽强,可突然的有人告诉她这根野草是没有根的,叶子枯萎了就不会再生。
梁瑜目光落在哭泣的女人身上。
那个永远优雅温柔的舒姨,失去了所有的风度。
“妈,我错了。”舒丽珍的双脚一软,整个人跪在地上。
膝盖与地砖的碰撞,厚重的声响。
梁瑜甚至没反应过来伸手去扶。
舒丽珍嘴巴里说着:“我错了,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听得人心里悲凉。
可梁瑜的脑袋里冒出来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人死了,知道跪了。
被感染的悲伤的情绪,被这样脑海里这样一句话吓得一激灵。
可面前的场景又十分符合这句话,因为舒姨对应奶奶的照顾很不到位,不然也不至于应奶奶的最后一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