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瑜反驳不了。
也不想反驳。
因为跟她一块儿长大的是应言。
所以容铭川的难过、悲伤,在她这里都有降低的效果。
她无法当一个理中客,说出孩子是无辜的话来。
因为她会觉得,容铭川是那个受益者。
哪怕此时的容铭川迷茫、悲伤,梁瑜发现自己依旧无法向容铭川伸出那只手。那样会有强烈的背叛感,面对的这样的容铭川,她会想起与应言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并不富裕的学生时代。
四块钱的杂粮煎饼切成两半,一人一半的交情。
“不想叫妈,就不用叫,她没养过你。”梁瑜说,“别叫她妈,别给她好过。舒姨做了这样的大坏事,你就不用叫她妈,这样子她就不算成功,省得她还为自己十几年前做的事情沾沾自喜。干嘛还要感恩她,有奶才是娘好不好,她做了事,但那是坏事。养你的还是容家,你才不会让她坐收渔翁之利。”
容铭川看她嘴巴一张一合,说出来一肚子的歪理。
“只要她不满意了,她的目的就没有达到。她的目的没有达到,那坏事只干成一半。”梁瑜勉强说了一句,“那样的话,你就不算共犯。”
她听见容铭川说:“那我算阻挠有功,还算功臣?”
梁瑜:“……”
习惯了对容少说好话,头一次发现他听不懂人话呢。
!!!
她是那个意思嘛,他就自我原谅。
“不是那个意思!”
抬头梁瑜发现说了“功臣”两个字的容铭川,依旧是半死不活的模样,简直了……简直让人语塞,但梁瑜绝对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功是不能够补过的,但是人要学会放下。”
“放下。”容铭川琢磨这两个字,问梁瑜是不是要参佛了。
那肯定是没有的事,梁瑜一边觉得过去的事不是容铭川可以决定的,另外一边她又是深切知道应言的不容易的,所以要她说出来真的安慰容铭川的话,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实际上,梁瑜还以为自己会完全不理会容铭川。
她最初是这样打算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又跟容铭川一块儿走着。
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