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才回答：“大人的命是保下了，有些虚弱，小月得仔细养着。就是胎儿……唉，滑胎了，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或者撞击？”
顾知秋咬了咬后槽牙：“是的。大夫，不知这样会不会给她留下后遗症？”
大夫犹豫了一下：“这个……”
“您直说无妨，我能撑得住。”
“情况倒也没有那么糟糕。她身体还算健康，内里损伤没那么严重。只要小月坐好了，情绪稳定别大起大落的，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这种病人，最忌讳的就是情绪不稳定。她见过太多小产后情绪低沉没坐好小月的，伤了身，就很难有孩子。
尤其这位，胎儿是被外力导致的滑胎，其中没点儿内情是不可能的。
就是不知，回家后能不能养好。
顾知秋轻咬下唇，她很明白在这个时代，女子如果不能生育会遭受什么。
只思考了两秒，她就抬头看向大夫：“多谢大夫，我明白了，一定好好照顾开解她。我能去看看她吗？”
大夫笑了笑：“我给她用了点麻沸散止痛，一会儿她应该就醒了，去看看也好。”
顾知秋道了谢，叮嘱垂影守在外面，自己带着念夏进内室。
一进去，就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儿。
狭小的内室已被收拾干净，苏柔儿躺在病床上，平日妩媚的面容此时苍白无血色。
顾知秋轻轻一叹，无声的坐在一边。
念夏询问：“小姐打算如何安置她？”
“不知道她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不过眼下她这般模样，应该不想让家里人看见。也是个可怜人，先接她回府中养着吧……等她醒了，看她愿不愿意。”
念夏见她眼含悲悯，心中感叹。
小姐真不愧是老爷的女儿，父女俩的心性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以前她觉得根本没有什么神明，不然为何她与那么多人一般食不果腹，活着都是奢望。
直到她遇见了顾老爷，现在又遇到了小姐。
他们父女二人，就成了念夏心目中的神明。
悲悯世人的神明。
顾知秋要了一碗温水，耐心的一点一点送入柔儿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