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
陈念心中闪过一丝明悟，上万年前，他同样在克尔座星域被神孽吞噬，被遗忘的痛苦记忆浮出海面。
为了迫使陈念放弃灵魂粒子权限，神孽将陈念的生命意识复制了数以亿份。
相当于把痛苦放大了数以亿万倍，时间无限拉长，让你体验无穷无尽的痛苦，最终绝望放弃自己。
整个过程，陈念是知情的。
只是大脑删除了这些记忆。
现在，噩梦回来了。
陈念身体开始颤抖，冰寒彻骨的颤栗感席卷全身，恐惧到思维都被冻结。
仅仅回忆便能让陈念冻僵。
而明妍为了保持自己的意识，需要直面神孽。
‘我看到一颗粉色行星，好漂亮啊，真想和你坐在月亮上，一边喝酒一边欣赏。’
‘我想你了！你还记得我吗？’
‘我又忘了一些事，还好，我还记得你！’
‘我好像看到你了！’
信的片段断断续续，或者几十年更新一次，或者几百年更新一次，没有一丝痛苦和绝望。
陈念趴在地上泣不成声，明妍背负着他无法想象的痛苦和绝望，怎么能写出乐观如初的话语。
在长的书信亦有尽头。
最后一次更新，是在457年前。
457年前！？
“啊！！！”
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嚎声中，陈念仰天长啸，强烈的冲击波以陈念身体为中心将方圆数百米的冰块吹飞，留下一个直径超过100米，深约15米的陷坑。
457年，多么残忍的数字。
陈念想到自己偶尔懈怠时，在无名角落浪费的时间、在真实游戏背景世界逃避的数百年，在…
有无数的时间，陈念都在逃避，而不是坚持到底。
陈念深恨自己的意志软弱，457年，何其残忍的数字。
长信最后两行字。
‘我坚持不住了！我爱你！’
‘找到我！记住我！离开我！’
这是明妍以生命为代价，留给陈念最后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