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这个人一样,强势又霸道,她躺在病床上,完全没地方可以躲。
只能寄希望于江致勋,希望他主动离远一点,再远一点……
她的排斥江致勋看得一清二楚,情绪越发低落。
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沈青青,我是在照顾你。”
这话落在沈青青的耳朵里,是江致勋在警告她,让她不要不知好歹。
放在被子下的手揪着床单,沈青青抬眼,直视江致勋的眼睛。
“离婚申请写好了吗?”
活了二十八年,江致勋听到“离婚”两个字的次数,加起来都没这段时间多。
咬牙切齿地问:“还能不能好好养伤?”
沈青青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意思很明显。
江致勋又一次体会到了挫败的滋味,咬紧后槽牙。
“已经写好,交到了领导手里,你满意了吧?”
那双深邃的眸子染上了委屈,就像一只大狼狗在控诉沈青青的心狠。
沈青青不知道他委屈什么。
他躲了三年,现在终于可以恢复自由,不应该高兴吗?
懒得管江致勋的情绪,沈青青继续闭眼睡觉。
她现在没胃口,也不觉得饿。
更不想麻烦江致勋。
骨折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沈青青也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在心里琢磨着,等护士来查房,她就跟人打听一下,住在同一层的病人,有没有哪家的家属是好相处的。
她愿意给人付酬劳。
只需要帮她做点杂事,不用一天二十四小时陪护。
轻碰了碰左边肩膀,沈青青意识逐渐飘远。
强压在心底的害怕一点点钻了出来。
要是遗忘症病发,她能照顾好自己吗?
是不是应该提前找个靠得住的保姆,为自己安排好后路?
沈青青眼神迷茫,还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安。
一看她脆弱的模样,江致勋就心软了。
没再跟她较劲,把饭盒打开,要喂沈青青吃白米粥。
她伤在骨头,不能随便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