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乌云压得很低,纪云冲蹲在一块突出的岩石后面,看着山下的军用吉普车缓缓驶过。
\"这帮狗娘养的,\"他低声咒骂,手指无意识地摩挑着岩石上的青苔,\"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纪云冲赶紧往更深的灌木丛里缩了缩。
一滴雨水落在他的脸上,他抹了一把,发现手上沾满了泥土和汗水的混合物。
\"得找个地方避雨,\"他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山洞的入口,\"这鬼天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刚钻进山洞,暴雨就倾盆而下。雨帘像一道天然的屏障,遮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纪云冲靠着潮湿的岩壁,从背包里掏出那部简陋的手机,屏幕上显示还有一天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
\"喂!谁在那里?\"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山洞深处传来。
纪云冲浑身一僵,右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匕首。
\"别紧张,小伙子,\"一个佝偻的老人拄着竹杖走出来,\"我看你也是在躲人吧?\"
老人的眼神浑浊,脸上的皱纹像是山间的沟壑,但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大爷,您您怎么在这?\"纪云冲警惕地问道,手还是没有离开匕首。
老人呵呵一笑:\"这山洞是我的老窝,三十年前我就在这里躲过兵。\"他说着,从角落里拖出一个破旧的木箱。
\"来,喝点?\"老人从木箱里掏出一个酒葫芦,\"这可是我自己酿的米酒。\"
纪云冲犹豫了一下,接过酒葫芦闻了闻,是熟悉的米酒香。
\"大爷,您说您躲过兵?\"他小心地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
老人点点头,眼神突然变得深邃:\"那时候越南刚打完仗,到处都是逃兵,我就是其中一个。\"
雨声渐大,山洞里的温度开始下降。老人从木箱里又翻出一条破毯子扔给纪云冲。
\"你身上有血腥味,\"老人突然说,\"看来也是经历过一场恶战。\"
纪云冲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背的伤口,那是前天和阮先生的手下搏斗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