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里。
乔素英看着断了几根肋骨的侄女，断了手臂的亲妈，瘸了腿的婆婆，满脸麻木。
“傻站着干啥呢？还不给我倒杯水。”白小草坐在病床上，颐指气使地骂乔素英。
蔡大丫冷笑：“想喝水自己倒去，你只是断了一条手，又不是瘸了腿。少指使我丫头干活，我丫头在家里都不干活。”
“你放屁！谁不知道你丫头在你家当牛做马。”
白小草当年就看着乔素英长得好看，又特别能干，人还老实，才给自己娶回来当媳妇的。结果乔素英这长相，也就是在村里能看，出了村啥也不是。
“你有本事，叫你丫头伺候你。”
“我有本事，使唤我儿媳妇。你气不气？你要是气不过，就把你丫头领回去。看看谁还要她。”白小草有恃无恐，耷拉着眼角，不善地盯着乔素英，黑着脸骂道，“咋的？我使唤不动你了是吗？”
儿媳妇还在这儿，婆婆就给自己没脸，乔素英很想一走了之。
但她不能。
她面无表情地转身，倒了一杯水，放在白小草病床旁的桌上。
“慧娟，你回家去做饭，然后把饭菜送到医院来。”乔素英面无表情地使唤儿媳妇。
孙慧娟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还说：“我带俩孩子咋做饭？这饭我做不了。”
“那你留下来照顾人。”
“我带着孩子怎么照顾？”孙慧娟仗着自己带孩子有恃无恐。
乔素英冷冷地看着她：“那你能做什么？”
苏慧娟：“我这不是带孩子吗？”
乔素英看着大儿子，大儿子一脸不耐烦，甚至还埋怨她：“妈，你就不能自己回去做了饭再过来吗？慧娟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很辛苦的。你就不要当恶婆婆了，对慧娟好一点。她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要不是她生了连升，我爸能连升两级吗？”
这就是她儿子。
她从小带到大，从未让他吃过一点苦的儿子。
乔素英的心彻底凉透。
……
清晨。
孙慧娟带着孩子去食堂吃饭，黎克栋去单位上班了。
黎春磊也去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