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蜀芳就撑着床尾默默擦眼泪，在书桌上处理后续工作的范鸣文见状问道：“秀秀说什么了？”
胡蜀芳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泪，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秀秀向来懂事，她说不想让我们为难，还让我给燕燕带句抱歉。”
范鸣文闻言，往椅背上一靠，昂着头叹了一口气。
当初带走秀秀，第一是因为那么大个村庄，所有人都转移走了，就剩下一个在襁褓里饿得嗷嗷哭的孩子，他们出于人道主义心疼孩子。
第二也是因为那时的乱象，不小心把女儿弄丢了，有移情心理带走了秀秀，害得人家父母在逃难的同时还要承受失女之痛。
他们是过来人，也丢过孩子，所以对程家夫妻怀有很大的歉意。
范鸣文沉吟了一会，说道：“这小白楼，老杨的意思是让我们捐出去，家具咱们就卖掉，卖掉的钱给秀秀。”
“那咱们给秀秀留多少钱？”胡蜀芳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眼睛通红的自己。
然后开始往脸上扑粉，不能让燕子知道她因为秀秀哭了，不然她又会发脾气，把病房砸地乱七八糟的。
范鸣文想了一下，秀秀是从小在自己膝下长大的，是他亲手教养的姑娘。
她是优秀的，没有枉费自己那么多年的心血和付出，一举考上国内最好的学府，让他感到骄傲。
此时的分离，也是迫不得已，只能尽最大限度去弥补她。
“国外的资金我已经让人兑换好了，现在手里能流动的现金有只有五万，我打算都留给秀秀。”
胡蜀芳点头表示同意，过了一会又犹疑道：“五万块钱够吗？就算省着花，这日子也过的紧巴巴的……”
除了刚开始那几年，秀秀哪里吃过省钱过日子的时候，而且他们家的人就没有一个会省钱的，五万块不得眨眼就没啊？
胡蜀芳沉思了一会。
“那再把我之前的嫁妆都留给秀秀吧，咱们以后的产业就给燕子，这样也不算偏心，明天我再去和别人换点全国通，多给秀秀做几身衣服，就当全我这个做养母的最后一点心意……”
范鸣文没有异议，继续埋头处理产业捐赠的收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