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偷的孩子,一家子的被窝还能睡出两种人啊?”
“还有,程工是咱们那地少有上过私塾课,有文化的人,他和我们说过……那话怎么说来着,我想想。”
大家正听的开心呢,老梁就断了片,又是咂舌,又是挠头地回想着。
“说什么了?快说啊!”李淑华正听的起劲,焦急地催促道。
“反正大概意思就是,他已经吃了够多的苦了,不能让他的孩子也像他一样吃苦。”
李淑华撑起身子,手里把玩着自己垂落肩膀的两根麻花辫:“我是看出来了,整个职工家属院,就程工和林嫂子对孩子最好,别人家的孩子都想做程工的孩子呢。”
“新衣服,新背包说做就做,运动鞋和发卡也是说买就买,去年不还订了一年的牛奶说给孩子长身体,让家属院的孩子们吵了好一阵子,挨了一顿皮条炖肉才老实。”
李淑华打趣着,其实心里也很羡慕程家两个孩子有那么疼爱自己的父母。
老梁有心想学程锦良,但没那个实力了,家里的两只神兽也不争气。
“是啊,听说他们家月娥考试又拿了第一名,文老师给奖励了一支钢笔,那个小的在职工子弟学校的跑步比赛拿了第一名,往家里带了个大白馒头,个个都是争气的,咱们怎么就没那福气。”
“行了,别叨叨了,三车间领十六双劳保手套。”
三车间的车间主任进门打断了后勤的‘茶话会’,老梁哎哟一声起身,一边唠叨一边带着车间主任去隔壁物料仓库。
“我说覃主任,你们三车间怎么回事儿啊?这个月领三回手套了,再领可就没了。”
覃主任接过他递来的手套,手下麻利地在领料表上签字:“唉,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们三车间是干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手套太薄了,动不动就磨破了,工人的手磨损的厉害,血呼哧啦的我这做主任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我想着向上边申请买点蛤蜊油或者椰子油给工人润润手,老梁,你这边也打打申请呗?咱们两头下药,领导还能不同意?”
老梁寻思了一会,三车间都是丢大锤打铁的,卖弄的都是力气活,常常有抱怨的声音,说手怎么怎么样,肩膀怎么怎么样,心里想着卖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