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粮食。结果第二天他就送来了很多的粮食,很多很多的粮食,足够喂饱所有人。
他在汝阳宴请我,那是一个城池一样的府邸,只见高大的朱红色院墙里,廊台栏榭连着亭舫楼阁,一层又一层,一栋又一栋,俱都是雕梁画柱,那琉璃瓦当上都镶着金丝,然后我见到了之前见都没见过的菜肴,听到了之前听都没听过的雅乐。在那个宅子里,就连负责洒扫花苑的仆役也穿着绫罗绸缎……,我这才明白过来,那些粮食对他来说其实不过九牛一毛,而之前我对富贵之家的理解又是多么的滑稽可笑。”
“我跨出大门来,依旧是满目的饿殍与满耳的哀吟,我回首门内,歌舞还未休歇,那些吃不了的菜肴说是要拿去喂猪狗,地狱与天堂的间隔只有一道朱墙而已……”
“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张角狂笑不止,如痴如疯,他目眦欲裂,须发皆张,近乎癫狂的站起怒吼道:“可他们明明不事生产!他们的粮食哪里来的!!他们身上穿的绫罗哪里来的!!……,我不会逃!我不会逃!!我不会逃!!!哪怕要借着他们的势,我也要搏上一搏!我依然记得年轻时想要悬壶济世的梦想!所谓病入五脏,非猛药不能下亢滞!肌生腐疽,非剖割不能去残毒!我张角用十年之功熬制的这味药,抛却性命不要,也要让这不公的世道吞下去!”
那一刻张角站在厅堂中央,阳光从正门处洒进来,笼绕在他身上,齐润这才发现,不过月余未见,他竟已须发皆白,只是那枯槁的面容上,他的那一双眼睛依旧熠熠生辉,齐润看着他,忽然感觉像在看一尊神只,他忽然想起鲁迅先生的话。
‘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齐润忽然发现是自己小看张角了,确实,张角领导的黄巾起义是世家士族们刻意扶植起来的,可他为民抗争的心却从未变过,哪怕是要借着世家们的势也要为那些受苦受难的哀哀黔首们争那一点公道。
齐润用手拭了拭眼底的湿润,长叹一声,如果没有世家的扶持,张角确实上不了这牌桌,可他上桌的目的从来都是要掀翻这张桌子,什么叫不忘初心,这就叫不忘初心。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