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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明撩了她一眼,忍着笑说:“老太太疼我自然是我的福气,只要你别把我当成她亲孙子就好。说起来”,他突然压低声音道:“老太太的亲孙子蛮本分的一个人嘛,你不喜欢他?”
阿七愣了一下,这话从何说起?白了他一眼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别以为你是太和堂的大少爷,我就不收拾你!”
“呵!呵呵!太和堂的大少爷!如果可以,我倒宁愿是陈家庄的一个普通人……”
“又开始胡说?哪有人放着梅川城里的大少爷不当,跑来做个乡下人的!”阿七赶紧打断他,陈家虽然人口简单,毕竟不是深宅大院,隔墙没耳也难保不被风吹出去,这话要是被人传开,难免不是一场麻烦。阿七虽然不怕麻烦,可绝不自找麻烦。
想想孩子还在老太太那里,她道了别匆匆离开了,殷承明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轻轻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似乎在休息。
只有他自己知道,休息这个词,对他来说是多么的奢侈。这一天,他似乎一直都在说,一直都在笑,他这三十年所有的笑加起来都没有今天一天多,今天的他,反常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觉得反感,即使是同样的应酬了一天,那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却丁点都没出现,反而,就在刚才,他还跟一个村妇斗嘴,并且乐在其中。难道,他其实更适合过这样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简单却充实。
难道,他真的如他们所说,是投错了胎?
夜色愈浓,他却无心睡眠。
早起,阿七照例从老太太的尿盆子开始清理,将内院外院统统清扫一遍,扫过殷承明的房间时,她特意放慢了扫把,将噪音压到最低。他毕竟是城里的大少爷,锦衣玉食地长大的,平日里出门不是车就是马,昨天步行上山,虽然没有像陈椒那样爬到山顶伸着脖子直喘粗气,一路喘到家,可也绝不轻松,对于一个没爬过山的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爬山,而是爬完山的后遗症,那大腿痛起来,严重的两天下不了床。
阿七凝神静听,屋里毫无动静,估计他还在睡呢。待她转过屋角刚要扫进茅厕,却见一个人从里面跳了出来,阿七被唬了一跳,差点一扫把拍在他身上,见是殷承明,奇怪地问:“怎么是你?”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