诫,于省城二字她已是惊弓之鸟,甫一闻声便胆颤不已。
省城那地方,无异于虎穴龙潭,落流衍好好的书不念,跑到省城干什么去啊! 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是他一个孩子能去的吗?想到其中的风险,阿七的心也揪紧了。
雷二是怎么折在省城的,始终是阿七心里的一根刺,省城于阿七而言,简直堪比阎罗殿,那里的人个个都是雷四那般没有心肝的,见钱眼开、唯利是图,那是坏蛋的聚集地,好人到了那里轻则如五姐夫,重则就是雷二。
落宅,落兰倒也并没有她儿子形容的那般,哭得不可抑制,愁容满面却是真的。
“不说得严重点,婶子也没这么快过来啊”,落流风振振有词,哥哥的信他也看了,不就是去个省城吗,有什么打紧,他长大还想去得更远呢。
这句心里话,落兰还不知道,否则可真要哭出来了。儿子们长大了,一个个像壮大了翅膀的鸟儿,海阔天空自由翱翔,哪里还记得家里的老娘,在依门眺望啊。
远处的天空乌云滚滚,很快,便黑压压地罩了满头,屋子里一下子阴暗下来,正如屋里人的心情。两个女人对着一叠信纸,面面相觑,真正的无能为力。
“他这是要闹哪样啊?书念得好好儿的,怎么说罢学就罢学了呢?什么江河破碎国弊民穷,那是他该操的心吗?连大总统都没个能为,他能干得了什么啊?”
落兰愁得不得了,孩子小的时候愁拉扯不大,她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娘拉扯几个孩子,虽说不愁吃不愁穿,可心里的压力与愁苦,绝非衣食无忧所能涵盖。顶着乡邻的鄙视,她只希望孩子们能健康长大,平平安安地走出陈家庄,读书,找个工作在外面落脚,她这一辈子就无憾了,哪怕立时死去,也不枉她抗争了这么一回。
可落流衍唱这么一出,将她的美好设想打乱了,也给几个小的作了坏榜样,真是太不省心了,有一刻,她简直后悔让他出去念书。“你看看他这是什么话?国之大母!我是小母喽?既如此,他走就是了,还写什么信啊!我眼不见心不烦,就当没生过他。”
几个孩子见她动了真气,忙你一言我一语地宽慰起来,不停地表白自己,绝不向哥哥学习,以后会长长久久地守在娘身边。
落兰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