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味儿!可是,好像一下子又不馋那个味儿了,腹中的馋虫又有了新的目标。
馋归馋,能吃才是福,可惜连这点小福,绝大多数的女人享受不了。一旦开吐,简直要了命,吃什么都吐,连白开水多喝两口也吐,整个人瘦的脱了形,比那逃荒的还不如,徒留一个圆滚滚的大肚皮,彰显了她的非疾非病。是故有此一说,妇人生子,一只脚踏在棺材边上,是不无道理的。
阿七是妇人中的幸运者。她的孕期尤其好过,基本上是前三个月偶尔犯呕一下,胃口要说有什么变化,也是更能吃了而已,故而当小槐将一盆荤菜摆到桌上,掩嘴欲呕时,她并没有多想,更没有将这一现象与孕期反应联系到一起。正常人谁会想到小槐一个还未成亲的小姑娘,会有孕了呢。
小槐呕得那么明显,想要不注意到都难,阿七以为她感了风寒不舒服了,毕竟换季时节乍暖乍寒,一些小毛病防不胜防,正要吩咐她下去休息,门外小槐娘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磕着头开始求饶,阿七震惊之余竟然忘记问她,应该侍候老太太的她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陈员外回家后,刘婶子便开始全天候专职侍候他,厨房里就全权交给了小槐娘儿俩,平时用饭,陈员外和刘婶子的一份,刘婶子自己取,陈根阿七及两个孩子和老太太一起用,由小槐娘儿俩侍候,特殊时期,比如有客人来并留饭时,就由老太太作陪,阿七一家四口自己用。
说是分开用饭,其实也不远,一摊在上房,一摊在厢房,故而这边小槐娘一嗓子号开来,那边老太太及几个亲戚就放下了筷子。
老太太出得门时,小槐娘已经在檐下磕头求饶了一会。“少奶奶您慈悲为怀就饶了她吧,她年少不懂事,做出这丢人的事来,去了您的脸面,是该打该罚的,可是……可是胎儿已经成形,老太太也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当为您腹中的孩子积福……绕过她娘儿俩吧……”阿七也才听明白,小槐居然是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