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诧异地看向小槐,那个黑小瘦弱的姑娘,不知什么时候长开了,脸盘圆润白嫩,微勾着头,突出的一点小下巴显得秀丽又柔弱,白皙的脖颈下不知隐藏了多少的风情,令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抬起她的脸来一览全貌。
肩背柔弱纤细,腰身盈盈一握,阿七恍然大悟,这孩子也十八了,都怪自己忙起来疯子似的,疏忽了身边的人,居然没发现她已经长成,而且早到了嫁人的年纪。
她舒了口气,摸摸腹部,还有一个月临盆,真是站也站不住,躺也躺不住,坐久了还喘不过气来,都说孩子是讨债的,果然不假,自坐了胎就开始折腾人了。
以己及人,她也该成全了小槐,将她风风光光嫁出去,若是那男孩上进,她也可以提携起来,给陈杏做个帮手。
阿七思谋的当口,小槐娘已经爬起来扑倒在老太太脚下了:“老太太,大慈大悲的活菩萨,救命啊,少爷子嗣单薄,小槐有错,腹中的孩子好歹是陈家子孙,求老太太给条活路啊?”
欲要起身的阿七又坐了回去,冷眼看着小槐娘,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还真是唱念做打样样俱佳,口口声声的,竟是说小槐怀了陈根的孩子。
老太太一愣之下,喜色泛上脸颊,刚要说什么,一眼瞧见阿七铁青的脸,再看她如鼓般的腹部,犹如热中被泼了一盆冷水,立时清醒过来,赶紧打发了身后的亲眷,关起门来处理内务。
阿七气得腿软,撤了把椅子坐到当院儿里,俨然三堂会审的主将。她将眼神投向陈根,陈根没有勇气与她对视,赤红了脸躲躲闪闪就是不看她。
看来小槐娘说的是实情了,小槐跟陈根,他们俩居然滚到一起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阿七直想笑,扯了扯嘴角却出不来声。
深呼吸几次,才找回声音,嘶哑着吐出一句:“叫你阿爷来。”
离她最近的陈平,一直拉着妹妹的手坐立不安,小槐娘儿俩的异常,父亲的躲避,母亲难看的脸色和她抖个不停的腿脚,那紧紧抓着椅子扶手的手上绽露出的青筋,都给她一种诡异的感觉,令她害怕。听到母亲的吩咐,她拔腿就走,还不忘拉上妹妹陈安。
陈平姐妹一离开,小二就靠上前来,卧到阿七的脚边。脚边依来一个软软的东西,渐渐热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