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大肉也按人头分了,每人一块呢。自然,这是陈家庄的标准,别处虽不如这里丰盛,至少待客方面不会像去年那么窘迫了。
阿七忙,家里两个厨娘更忙。不但要忙灶头,还兼任了技术总教习,忙起来简直脚不点地,比那小调皮手里的陀螺还要转得快些。
一家子都忙,几个孩子便集中在了陈员外这里,由刘婶子照料。天寒地冻,雪雾漫漫,姐弟几个围坐在炕上听爷爷讲那过去的事情。
陈员外不偏不倚,每人嘴里塞了一块冰糖:“来,都尝尝,可甜着呢。”两个丫头毕竟大一些,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偷偷舔一舔,悄悄含在嘴里,还不忘甜甜地说一句“谢谢阿爷。”俩小子就像那讨食的小黄鹂,张着嫩嘴巴等着他投喂,丢一颗进去,吧唧吧唧咯噔噔咯噔噔几下子就没了。
才坐了一会儿,他的腰就受不了了,陈员外侧了身子躺倒,看着几个孩子吃糖剥花生说悄悄话,渐渐闭上眼睛假寐。
之前胡三给他针灸过一段时间,使得他的腰能够坐一会儿了,他说如果坚持针灸,一年半载的也许就能起身走几步了,可惜胡三在陈家庄才待几天,一天傍晚来了个送信的,他一看信脸色就变了,当即急匆匆地告了别,根本不容陈家挽留。
陈员外的腰也就耽搁下来了,附近也没个会针灸的大夫。大少爷倒是也能扎两针,可惜也走了,为着他的腰,他诚恳地请求大少爷抽空来诊治,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如愿。大少爷毕竟不是胡三。
孩子们以为陈员外睡着了,胆子也大了起来,说话声音不知不觉提高了几个分贝。
两个女孩子在悄悄交换吃糖的经验与方法,两个男孩子听着、看着,难免眼馋又嘴馋。陈乐舔了一遍嘴唇,推了推陈祥说:“阿哥,你还想吃糖吗?”
陈祥很老实:“再没了。”
陈乐凑过去跟陈祥耳语:“阿娘有,我看见阿娘给小二吃糖了。”声音却是几个人都听得清晰的音量。同龄的两个男孩子,陈乐要比陈祥早知道“曲线救国”的道理,似乎也更懂得什么叫“借力打力”。
这话一出,几个孩子都顿了顿,随即便明白了陈乐的意思:既然有小二吃的糖,无论如何也少不了陈祥的一份吧,下面就该陈祥出面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