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儿她以前没少干,小时候为爸爸捶背,婚后为老公捏肩。此时此刻,究竟将他当成了谁,也许她自己也不清楚。
捏捏捶捶半天,不知道是她的技术好,还是他真的累着了,再去注意时,他已经睡着了。若若舒展了下僵直的手指,满眼怜惜地看着他。该是有多累,这样都能睡着。
睡着了的他,比醒着时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恬淡。若若不是经商的,也知道商场有如战场,一个人精力再好,天天打仗,十几年如一日,任谁都会疲倦的。
蓦地想起一些事,元旦晚会上,有人说他为了言蹊,放弃了半壁江山,不用怀疑,若若知道那肯定是真的。
她对那些听来的看见的怀疑的,从没开口证实过,她知道自己迟早要离开,问多了反而忧心,即使他做得再多,也是为了他的妹妹,与她无干。
可随着相处时日的增多,她的这种心安理得已经渐渐消磨殆尽,她已经没有任何借口把他们对她的好推到言蹊身上去。
霍家兄弟为她做的越多,她的心里就越愧疚,为自己将要去实施的计划充满罪恶感。
可是,无可避免。若若不是言蹊,无力担负言蹊的责任。
她来之前,他们还有安慰,她走之后,不知他们会不会彻底解脱?
若若摇摇头,这个可能性太小了,以她对他们兄弟俩的了解,如果有一天她消失不见,半个锦城大概会翻天覆地。
可她必须得走,她得回家。梁园虽好,非久恋之乡,何况她还是个有夫之妇,她还有孩子。如果,如果,她是孑然一身毫无牵挂的话……哦,那不可能,事实已经在那里了,哪儿来的如果呢。
上帝啊,请原谅她的自私。
若若胡思乱想间,霍以东已经醒了,才打了个盹而已。他为自己睡着而不好意思,脸上难得地闪过一丝赧然。
若若也捕捉到了那丝害羞,可没有一点开玩笑的心情,她收起神游的思绪,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看他很有耐心地一口一口抿着喝,便提出了出门采购年货的要求。
霍以东迟疑了一下道:“列单子让送来不行吗,这大冷的天怎么想去亲自买?”亲自去买才能体味购物的乐趣啊,若若绞尽脑汁搜刮了几条无可辩驳的理由,终于让霍老大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