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里,最近的通话信息是拨给吴凤梅的,短信箱里也空空如也,企鹅、微信,她所有的通讯形式,苍白如斯,寂寞如雪。
就像她一样,被全世界所遗弃。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庞靖在酒店订了包厢,还邀请了最亲的大姨和舅舅,眼看就十一点了,可他们,谁都没有想起自己。冷静下来,若若才发现,这段时间自己所追求的亲情,于他们而言,不过是突然出现的一个陌生人罢了,大概只比来超市买东西的顾客稍微亲近一点点。事实上,言蹊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亲人,庞若兰好好的在那儿呢。
累,若若只觉得身心俱疲,万念俱灰。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酒店的,全凭着直觉往前挪,自然也没注意路上行人投向她的一双双充满探究意味的目光,更加不会发现身后有人一直若即若离地跟着她。
一路上她满脑子都是庞若兰的事,直到躺下来才猛地想起,庞靖的酒席应该已经开始了,如果他打电话叫自己过去,该找个借口推脱才是,手上的伤势也该跟他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左手已经被包成了木乃伊式,单凭一只右手干什么都不方便,一不小心就会扯到伤口,又一阵钻心的痛。她得缓好半天才能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好不容易掏出手机,她期待的信息一概全无,不论是邓舒文、庞家,还是庞靖夫妇,没有人想起还有个她,也没有人问一句她现在怎么样了。
若若心里一阵难过,一种孤独感笼罩着她,她闭起眼睛,仿佛觉得自己在黑暗中往下坠,坠往深不见底之处。
不过,也有可能是邓舒文已经把自己的情况跟家人说了,否则庞靖肯定要问一声的,邓舒文没有自己的联系方式,庞靖有啊,庞家人也有。他们不会对受伤的自己不闻不问的。
可是,手机寂然无声。
若若这里患得患失。
庞家那边,倒也不是故意忘记她,一个人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离开小半年的庞若兰,在重申了n遍不会回来,成功让家里人的情绪降至冰点后,突然现身了。她是来开已婚证明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并没有一回来就去酒店,像个陌生人似的,打电话叫邓舒文离席。
孩子们知道妈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