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密鼓地练节目,挤出吃饭的时间,让娃们再练一遍,再多练一遍,争取更熟练一点。
几遍之后娃们都有些累了,他给了他们十分钟时间休息,上厕所。自己也回到宿舍准备喝一口水润润喊得嘶哑的喉咙。刚端起杯子,就听见外面有孩子的声音七嘴八舌的:“老师,郭老师,郭老师,有人找你了。”
出去一看,是镇上邮电所里邮递员黄春生。
“老黄,你找我?”黄春生四十多岁,因为已经送了二十多年的信,从来没有遗失过一封,不但加急信他会第一时间送到,就是平信,他也没拖拉过一封。
谁家需要寄信打电报,也只需要知会他一声,他就带着纸笔来了,连写带寄,服务到家,兢兢业业大公无私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大家伙儿对他好感满满,亲切地称呼他“老黄”“黄叔”“黄爷”,搞得他自己也觉得自己马上要“登基”了,送起信来来更卖力了,一辆自行车快蹬成了风火轮。
郭景生瞧见老黄,以为是有自己的信,刚要说“放着我去取,又不是多远,还劳动你送过来”,谁知老黄抢先开了口:“郭老师啊,你家里捎了口音,叫你赶紧回去呢。快走,我送你!”
神色严峻,语气急促,显然是一路狂蹬过来的,那满头的汗水像是花洒浇上去的。
郭景生有些愣怔,也有些心慌,但他还是没有慌乱,打发一个学生去找萧校长,一边只疑惑地问道:“谁带的口信?出什么事了?”
“快走,边走边说。”老黄眼神闪了闪,到底没说出了什么事。
郭景生只好让他先等一等,他安排了学生,在萧校长还没回来的时候把自己的宿舍门锁了,临了又嘱咐了学生几句话,才坐上自行车走了。
萧校长一听郭景生家里有事,面色便有些不虞,但见老黄一个劲儿地催,就挥挥手放行了。
几乎就在郭景生跳上车后座的一瞬间,自行车如一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萧校长挥手喊了一句什么话也被远远抛在身后了。
“老黄啊,什么事你倒是说啊?急死人了。”
“你们庄二社长捎的口信,说……说你家娃病严重了,怕是不好了。”自从赵社长不再理事,庄里的政务就落到了赵炳德身上,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他二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