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目光一转,落在了柔则的侍女芳若身上。
“芳若,你们格格似乎并不熟谙这府里的规矩,你这个做丫鬟的,来教教她该怎么行礼。”
芳若才被柔则连带着受了刑,还要罚俸半年,心中早已苦不堪言。
如今宜修点了她的名字,她哪敢有半分怠慢之意,忙不迭的跪下行了个大礼:“恭请福晋万安。”
“哟,柔则妹妹,你的这个侍女,倒是比她家小主有眼色的多。”李静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眼下这形势,柔则心里就算有万般怨怼,也只能先忍气吞声。
她艰难的俯下身行礼,这样冷不丁一屈膝,那原本磨破皮了的地方,连带着里面的骨头都钻心的痛。
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了,起来吧。”宜修面带微笑,不紧不慢的摆摆手叫了起。
柔则额头上冷汗直冒,不过显然,宜修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你还未和两位侧福晋见礼呢。”宜修温声提醒道。
这声音轻飘飘的,落在柔则耳边,却仿佛毒蛇吐信的声响。
她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绝不让这一屋子的贱人看她的笑话!
柔则默不作声地侧过身,对着年世兰福身道:“给侧福晋请安。”
年世兰漫不经心的从边上的碟子里捡了一块玫瑰乳酥,咬了一小口,微微蹙眉道:“不过尔尔。”
宜修无语,你想指桑骂槐的阴阳柔则就阴阳,关我院里的玫瑰乳酥什么事?
柔则听出了年世兰的言外之意,咬牙切齿的屈膝屈得更深了些。
年世兰这才满意的放下了那半块点心,妩媚凌厉的凤眼一扫,皮笑肉不笑道:“起来吧。”
柔则垂着头,眼底尽是怨毒的恨意。
她转身对着齐月宾再次屈膝:“给侧福晋请安。”
齐月宾还未开口,坐在角落里的曹琴默突然干呕了一声。
众人下意识纷纷朝她看去。
从一进门开始,她就一直在极力忍耐着不适,方才实在没忍住,一股翻江倒海的反胃感朝她袭来。
她慌忙起身,惶恐而又歉然道:“妾身失仪,还请福晋、侧福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