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下手的嫔妃们,只见众人脸上神色迥异。
有一脸担忧愁容的,比如和沈眉庄一向交好的甄嬛、安陵容;但更多人的脸上,或多或少掩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之意。
宜修既然难以收服沈眉庄为自己所用,那么以她如今在宫中得宠的势头,日后早晚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她需要遏制一下沈眉庄往上晋封的速度,又不愿轻易亲自出手,最好的办法就是坐山观虎斗。
前些日子她刚在众人面前捧杀了一番沈贵人,这么快就有人忍不住动手了。
有着上一世的经验,宜修私下里推测,正如前世华妃曾派人推沈眉庄入水一样,这一次,很有可能还是她动的手。
毕竟华妃自王府时,就一直有意争取协理之权。
好歹也是一朝风光无限、家世显赫的宠妃,求而不得了那么多年的权力,如今眼看着就要轻易的就被皇上赐给旁人。
尤其还是一个新入宫不久的贵人,心高气傲如华妃,这叫她如何能轻易善罢甘休?
只是万一真是华妃所为,她既敢明目张胆的动手,必然已经想好了能全身而退的法子。
就算为了走个过场,查也是一定要好生派人去查的,不过有没有结果,那可就不一定了。
“听说沈贵人这一朝病倒了呀,可把莞常在给急坏了,二位妹妹还真是姐妹情深,羡煞旁人呢。”
柔则余光中瞥见甄嬛眼底的乌青,捂嘴轻笑道。
“可不是么?不过安答应,你不是也和沈贵人交好吗,怎么昨日你听说了消息,在延禧宫睡的如此安稳?也不见你学学莞常在的殷勤。”富察贵人接话。
她与安陵容同住延禧宫,延禧宫没有主位,她是位分最高的一个,因此天天仗着自己出身尊贵,又是一入宫就得封了贵人,对着安陵容各种打压讥讽。
柔则捋了捋自己的鬓发,笑着说:“富察妹妹这就是在强人所难了,安答应能和她们有多姐妹情深呀?真正要好的姐妹,怎么另外两个得宠,也不见有人分她一杯羹?”
安陵容被她们冷嘲热讽了一番,面上涨的通红,她低下头,张了张口,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