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笔,捂着肚子变出了张苦瓜脸。
“林帅,刚刚老夫太沉不住气了。”
“听见你夫人说出那些话时,忍不住把傅府正堂能砸的全砸了。”
“不然咱们两个在傅府蹭顿饭,还能替官署省几个白薯。”
崔泽一听,多少被范涛逗出分笑意。
他微微摇头道:“司马大人忍辱负重,吃得下傅府的饭。”
“我年轻气盛,压根吃不下。”
崔泽替范涛在晾干墨的条子上用了印。
他将条子递给等在一旁的侍女阿莲。
“伤兵劳阿莲姑娘照顾了。”
崔泽递了条子后,慢慢在地图前坐下。
“傅家的饭都带着血。”
“在那吃一口,如同吃掉一个在战场上的同袍。”
“不吃也好,司马大人别太懊恼。”
范涛拿了个马扎,在崔泽旁坐下。
“林帅,这么荒谬的事,我们就没办法拒绝了?”
“两军交战,她却以祭奠双亲为名,要打开雁北门……”
崔泽半合双目,似在养神,也似无奈。
“她连找北羌议和这等屁话都说出来了。”
“还能拿她怎么办?”
“反正劝她,是绝对劝不动的。”
“杀她,倒称了傅玉同和皇帝的心愿。”
范涛捋着胡须,“如若装作北羌人来犯,绑了她呢?”
崔泽眉头皱起,满脸烦闷。
“她身后站着傅家。”
“傅家身后又站着皇帝。”
“林念瑶在青州城出半点差池,他们都可以拿来做文章。”
范涛腰杆垮了下去。
他的白须在寒风中飘摇。
“咱们还得保她的安危,怕她磕着碰着?”
范涛本就皱巴的老脸一时更皱了。
“朗朗乾坤,没有天理了?”
崔泽缓缓睁开眼睛。
天理?
“不瞒司马大人说,天理这东西,我许久不曾见过了。”
范涛皱紧了眉头,正打算吐两句牢骚泄愤。
不料一旁的侍女阿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