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六六五,无可辩驳的大。
林君成仰天一笑。
放下骰盅盖,伸手把那柄象牙鞘的匕首搂了过来。
他问:“还敢赌吗?”
那风帽男子将錾金的躞蹀带整个摘下。
“赌。”
林君成眼里几乎射出红光,噼啪地再度摇起骰子。
只是下一把,再下一把,再下一把。
再下一把,他全是输。
一把又一把下去,他夜里赢的已全输掉。
输永远比赢更让人狰狞。
因为赢过的人只记得赢。
林君成气喘如牛,脸上的青筋全爆出来。
“赌,接着赌!”
“傅兄,傅兄,再借我点本钱。”
“下一把我就翻本了!”
傅玉同起初还好声好气地劝林君成下赌桌。
渐渐地,他也不劝了。
林君成打的借条一张一张地涨。
涨到后面,变成桌边手掌厚的一沓。
“傅兄,再借我点……”
“林少,我也没了。”
林君成两只手全压在赌桌上。
他左望右望,眼睛滴溜溜地转,就是想再找出一件上桌的筹码。
忽然,那个戴风帽的男子开了口:
“要不,你拿你的命做赌注?”
“我愿意为你的生命,支付一万两黄金。”
男子的话传到林君成的耳朵里。
他没听见命,只听见一万两金。
一万两!
翻几倍的赢回来就是十万两!
这笔钱够他把广平侯府的老宅买回。
这笔钱够他一雪前耻!
够他震撼京城!
到时候谁还敢说他是废物?!
他瞪着满眼血丝的眼睛,恶狠狠道:
“押,我把命押给你!”
“但怎么赌得听我的。”
戴风帽的男子点头应允。
灯火散出的烟燎到房顶的梁上。
烟又从梁上飘下来,笼在林君成眼前。
林君成草草地签下卖命的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