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过了第一日。
第二日,雁归山上依旧风平浪静。
林君成的心里再也平静不了一瞬了。
他的命能不能活,就看今天!
要是那个北羌人真把他写的那些通过使者递进宫去……
苍天亡他啊!
熬药的帐篷里,他心不在焉地替林念瑶看着火。
林念瑶则手忙脚乱,乱七八糟地替崔泽熬他的救命药。
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合在一块忙活了三通。
林念瑶总算给崔泽熬出碗药来。
她倒了药就要往崔泽的营帐去。
林君成一听林念瑶走远,心思立刻变得活络。
他环顾整个处置药材的营帐一圈。
最后在角落里,他找到泡着积香木的铜盆。
林君成的贼眼睛来回一转。
他抄起一个空的陶炉。
林君成屁股一蹲,手里的陶炉沿着沉了下去。
咕嘟嘟的,空陶炉吸了半罐的药液。
林君成生怕迟了生变,端起陶炉就往放白凤帅旗的地方跑。
白凤帅旗插在一片空地上。
崔泽只留了三百人在雁归山。
雁归山大,三百人撒出去警戒如同撒豆入海。
这些人光守山里的要道都不够,哪顾得上崔泽坐镇的营盘。
营盘里空空的,只有巡逻的兵偶尔经过。
林君成冲到帅旗前,手举过顶,瞄准旗杆往上泼。
微微发黏的药液顺着旗杆一点点地滑下。
林君成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有一角砸回到地上。
他长舒一口气。
但林君成气还没喘匀,就听见身后冒出一声。
“你在这做什么?”
那瞬间林君成的心差点跳出嗓子眼。
他回头一看,刚好撞上林念瑶探究的眼睛。
一见是林念瑶,林君成的心嗵的一声落回肚子里。
他背过手,把陶罐藏在身后。
“我……我来看看。”
林念瑶不解,“这有什么好看的?”
她从帅旗旁的架子,收回晾干的纱布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