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同挨个指过帐中的薛氏门人。
“一个,两个,三个。”
“薛氏门人怕我代陛下领军功,竟派了三个人来监军。”
傅玉同最后一下指回崔泽。
“林泽,你没想到吧。”
“他们来了不会帮你,却能杀你。”
“薛氏门人恨不得战事不利,好以此为由踩陛下一头。”
“我也巴不得战事不利,不利才有利于议和。”
“朝中没人想让你活。”
傅玉同用抬起的手又拍了拍许子怜的肩。
“许公子,身上带笔墨了吗?”
“借我用用。”
许子怜瞪傅玉同一眼。
“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借。”
傅玉同却不收手。
“你得借,不借,你无战事可监。”
“林泽会带着青州军回城驻扎,北羌不会再来犯。”
“你爹让你来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许子怜不满地用鼻孔喷出些热气来。
他从腰间的躞蹀带上拽下一个银盒甩给傅玉同。
傅玉同将那细长银盒打开。
盒中装了截短毛笔,一头装有块墨。
傅玉同用唇将笔尖润湿,蘸在墨块上。
他半跪下去,向肖七伸手。
“肖统领,这次你站在哪边?”
肖七用斗笠盖住脸。
他的手却替傅玉同捡出公文匣中空白的黄帛。
傅玉同从肖七手中接过黄帛。
黄帛被平铺在地上,傅玉同潦草地书写起来。
崔泽被许子怜挡着,眸中的漆色越聚越深。
他紧咬着后槽牙,无一字想诉说。
王秀看不下去,挺身欲上前。
肖七一声令下,内卫悍然拔刀。
这下,帅帐之中,任谁都只能等傅玉同将帛书写完。
傅玉同三钩两划,写尽最后一个字。
他手执帛书和金令,站起身。
傅玉同信手将两样象征至高皇权的宝贝甩进崔泽怀里。
金令在崔泽铠甲的护心上一撞。
撞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