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同语毕。
伴着他的话音散去,崔泽的手脱了力般的垂落。
随后崔泽的手背猛地砸在了地上。
傅玉同拍了拍衣襟,伸懒腰似地把身子站直。
“林泽,我说了。”
“你就是人善活该被人欺。”
傅玉同俯瞰长跪不起的崔泽。
“抱着你坚守半生的信条,落得如此下场。”
“滋味如何?”
……
夜里,雪渐渐地停了。
傅玉同又发一道金令,逼着崔泽夤夜出征。
军中三方,傅玉同不许崔泽拖延,许子怜也不许崔泽拖延。
明明打了胜仗的青州军却像丧家犬一样,被人撵下雁归山。
林念瑶在傅玉同的营帐里心里总是不安。
她来来回回地踱步。
向左走一端,又向右走一段。
傅玉同看不过眼。
他起身,挡到她的面前。
面前突然竖起一扇肉墙,林念瑶被吓了一大跳。
傅玉同眼中藏着不忿,唇边却不阴不阳地说:
“还在为他担心?”
“你别忘了,昨夜将你丢在山道上不顾你死活的人,是他。”
他向前一步,把林念瑶吓得后退一步。
“是我把你救了回来。”
“我又救了你一次。”
林念瑶偏过头,“但他是我丈夫。”
“我怎么能不为他担心?”
林念瑶转身走开,叹惋一般道:
“玉同,你体谅我一下。”
“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霎时,傅玉同眼里的不忿翻了番。
他恨不得当场指着林念瑶的鼻子骂:
嫁鸡随鸡?
那你更早的时候,绕着我团团转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现在了,装什么贞洁烈妇。
傅玉同掩饰住心绪。
“我并非不体谅你。”
“我如果不体谅你,怎么会帮忙劝阿舍萨桑为他当向导?”
傅玉同在帐中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