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翘起,想着前人说士为知己者死,或许就是因为这种奇怪的感觉吧?
“叮”
三个铜板飞落进面碗中,“想长命,管住嘴!”冷冷地话语落下,赵阔的声影便消失在了长街尽头。
“素问长陵公辩才无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街巷转角,丁冕和霍炎两人缓缓走出。
霍炎也不知丁冕所言,到底是夸赞还是外合里差的讥讽,只看着被周围几双眼睛有意无意盯着的面馆老板,说:“且看我等离开之时,这儿换不换东家就知道了。”
“有理!”丁冕哈哈一笑,两人又悄悄跟上。
……
“伶人就是伶人,提领了幽州这么些年,还是忘不掉以前的身份!”陈煜眉目生火,怒气积胸,最后终于忍不住竟然发出一声满是讥讽和怨毒的冷笑。
此言一出,满堂色变,此等羞辱,饶是早已做好准备的客行南也登时一惊,厉南宫更是双拳紧握,目眦欲裂,原本就赤红的面庞更是如火一般。他正踏出半步,就被客行南抬手按住,客行南横眉怒目狠瞪了他一眼,随后低声笑道:“陛下说的是,长陵公虽然腿脚不便,但是记性却是最好的,他说陛下的眼光堪称当世一等,他记得陛下就曾当着在座各位大人的面夸赞过他的琴曲之才,说疆土万万里,雅士却并不多,长陵公算是一位。但即便如此,长陵公也对我等一众微末出生的粗野属下礼遇有加,从不轻贱慢待,如此才能有今天幽州上下一心、三军同力的境况来。”
客行南回的话,倒也堪称不卑不亢,即维护了李易的颜面,宣扬了幽州的上下同心,也没有当面顶撞仁宗。但叫陈煜听来,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自己的眼光当世一等?仁宗的确夸过李易曲艺奇才,说他能脱口成诵、发声成歌,也说疆土万万里,除了他,普天之下皆俗人。但是当年也是自己将李易放逐于幽州,原本只想让他做个远离长安士族争斗的闲散贵人,谁能想到李易竟然出人意料地撑起了一面大旗,甚至已经威胁到君威皇权。所以,这话听着像拍马屁,实际是在嘲讽他有眼无珠,故而陈煜越品,越觉得老脸微烫,但面色却沉静无波,一时间大殿又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诡异的沉静持续了几息,殿内众人不敢看仁宗脸色,只感觉气塞胸闷,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