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毕,陶桃穿着单薄的里衣,坐在铜镜前伸了伸酸痛的腰背,而后拿起巾子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倏然,倒映在窗棂上的树影摇曳晃动,发出梭梭地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夜晚格外明显,有种张牙舞爪的狰狞感。
陶桃皱眉转头看去,敏锐地感觉到方才身后似乎有道目光。
心想着,难不成又是哪个牛鬼蛇神敢惹到姑奶奶头上?
她望了望另一边的屋子,不想惊动陶母,于是放下手里的巾子,拿出抽屉的匕首,起身开门出去。
屋外乌云蔽月,黑糊糊地一片。
她走下台阶,依稀可见院子石凳上,似乎坐着一个人。
陶桃警惕地盯着他,冷声问道:“谁在哪儿!”
一阵狂风吹过,露出些许被乌云遮掩的半轮月,透过缝隙的银辉散落在地面,也吹动着那人背后的墨发。
那人不搭话,她却耐不住性子。
她干丧葬的还怕这个?她倒要看看谁要在自己面前装神弄鬼。
她大步向前,继续说道:“姑奶奶和你说话呢!你聋了吗?敢闯到我的院子里,你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你是谁的姑奶奶?”
男人低哑地嗓音随风传入她的耳朵里,又冷又淡,听上去似乎有点不高兴。
“段乾?!”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陶桃猛然冲到他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
“你怎么来了?”
“噢,你是为了白天我跟太子走了的事情来的吧,你别生气,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我跟他走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一个民女怎么可能会拒绝太子呢。”
“你说是不是,我也不是没担心他会直接杀了我,但是如果他真想杀我,直接在别人面前寻个由头就是,反正我只是个平民百姓。”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似乎没觉得此时的着装有什么不对。
在他的视线中,少女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衣襟有些散乱,露出雪腻纤瘦的颈子和莹润的锁骨,再往下水烟粉的肚兜在这片白里灼人眼球。
恨不得让人扯开一探究竟。
段乾垂下眸,遮掩住越发晦暗的眼眸,深埋着眼底腾升而起的欲念,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