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乾,那因为失血过多苍白的脸庞,不免让人心生怜惜。
陶桃靠过去紧贴住他,将衣服披在两人身上。
段乾瞳孔骤缩,颤了颤眼睫,咽了咽喉管,抿紧唇瓣,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动。
她诶了一声,拿起衣服,紧随其后,披在他肩膀上,将另一边拢在自己身上。
“你不冷啊,风这么大,万一发烧了怎么办?”
看着他不自然的样子,她忽而想起他好像不喜欢别人靠近,又从衣服里钻了出来,把衣服都留着他。
正打算挪向旁侧时,忽然眼底下出现了拿着她衣服的手。
“你穿吧,我不冷。”
她垂眸看着,心想着或许他嫌弃衣服粗糙,没说什么接过来穿上。
“那你烤烤火,不然我真怕你生病了。”
他嗯了一声,便主动靠近火堆。
陶桃用手帕擦了擦被雨水浸湿的长发,左手拧干又擦了一遍,反复几次后,头发干了许多。
她想起他的头发也还是湿湿的,回头说道:“你的头发擦拭一下……”
突地,见他靠在墙壁上,双眼紧闭,脸颊泛起红晕,她心头一惊,赶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段乾?还好吗?”
“嘶…怎么这么烫?”
陶桃紧张地看着他,眼神露出些许担忧。
“不会真发烧了吧?难不成伤口感染了?”
她自言自语着,又伸手摸了下他灼热的脸,手上冰凉地触感让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他忍不住蹭了蹭。
她急忙起身,想着拿手帕去外面沾些雨水来给他降温。
蓦然,她的手腕被人抓住,回首望去,他掀开眼皮定定地看着她,无意识地流露出一丝不安和惊慌。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那日冰天雪地独自守灵的夜晚。
空荡荡的灵堂只有幽黄的烛光,伴随着白色的帷幔在风中摇曳,那年他同时失去双亲,所有人都一脸惋惜地看着他,用可怜的眼神望着他。
却无人能留在他身边,哪怕多说一句话。
她拧了拧眉,抽出自己的手,毫不留情地转身朝着外面跑去。
段乾半梦半醒,直勾勾地盯着她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