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的事?
她吃睡很好。心里时刻警惕、筹划,却极少背负沉重与心酸。故而哪怕思虑很重,心情也轻盈。
二月底,盛京下了两场雨。
春雨贵如油,庭院桃花一夜间全开了。红粉绒绒,花香馥郁。晨雾中,桃蕊被露气浸润,楚楚可怜。
枝头疏影摇曳,原是燕子归来,落在细细颤颤的树梢,引得桃枝落樱如雨。
骆宁早起开了镜匣,对镜梳妆。丫鬟秋兰替她梳头,又为她挑选衣裳。
“大小姐,上午做什么去?”秋兰问。
骆宁:“上次爹爹送给我的字帖,是董书圣的,我要练起来。”
“叫初霜去磨墨。”秋兰说。
骆宁点点头。
早膳吃得比较清淡。
饭后,骆宁净手挽袖,打算练字的时候,侯夫人白氏那边的一等丫鬟来了。
“……要做夏衫了,大小姐。夫人叫您去挑选料子。”丫鬟说。
上个月刚做了春衫,就要做夏衫,日子过得很快。
春天不冷不热、不湿不燥,是骆宁最喜欢的季节,可惜它总是格外短暂。
骆宁便去了。
东正院的西次间,欢声笑语。家里的女眷都来了,围着炕几上的布料挑挑选选。
布料太多,琳琅满目。
“阿宁姐,你快来选,这是我爹爹着人从余杭送来的最时新料子。”白慈容笑容款款。
骆宁上前,轻轻摸了两匹料子,的确都是上等绸缎。料子好,颜色轻,又时新。
“大舅舅太大方了。”骆宁笑道,“看样子,这几年很发财。去年也是送了这些吗?”
白慈容一噎。
去年没送。
今年是骆宁回来了,压得白慈容抬不起头,自然要更用力拔高白慈容。
侯府一年四季衣裳是置办得起的,也是份例,根本没必要受这个人情——白家送过来的布料,又不是白给。
况且,哪怕是有了这些,侯夫人还是会把做夏衫的钱,从其他方面抠出来,纳入她的私房钱。
管家的人,只要不太过分,这点移花接木的本事还是有的。
所以,骆家到底占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