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沈明语释然地松开了手,叫连翘将大氅叠好收起来。
窗外已露出丝鱼肚白,她人也困了,躺回榻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直至晚膳时分,沈明语才渐渐醒了。半夏和连翘忙簇拥过来,替她更衣。
“世子睡得沉,老祖宗领着大夫过来瞧了一回,叫咱们不必惊醒您。”半夏一面用力裹紧手上束胸,一面絮絮叨叨:“其余话倒是没问,只说晚上请您去春晖堂。”
这两日雷雨不绝,入夜时分又是瓢泼大雨。
雨幕如织,水雾氤氲,檐下细密的雨丝织就成帘,入目尽是朦胧的银雾光华。
看沈明语进屋,老夫人放下手里持珠,拿了软帕给她擦微湿发梢,又问她伤势如何,上药不曾。
沈明语一一应了,老夫人望她片刻,叹气道:“六郎,你回京后,我疼你没了娘,原想接你过来住,只是你不愿,也由着你去了。”
“不曾想,昨夜竟闹出那样的乱子,叫我三魂吓丢了两魂……”老夫人语气重了几分,忽问:“你可知错?”
春晖堂内,众仆从已经退下,只零星立着几个嬷嬷,一时安静至极。
沈明语正犹豫如何接话,就听得外面通传说:“大爷、二爷来了。”
老夫人当即沉下了脸,叫沈明语去屏风后等着,“我有几句话要和他们说,你也听听。”
很快,萧大爷和萧二爷一前一后进了门,身后跟着大太太薛氏和二房续弦秦氏。
几人依次请安后,却并未听得老夫人发话坐下,只得愣愣站在屋中央,一时不知何故。
萧老夫人目光扫了圈儿子媳妇们,沉声道:“这些时日,为了哄我高兴,也为张罗着六郎归亲的事,你们都辛苦了。”
萧大爷忙道:“母亲这话折煞儿子们,本就是咱们分内之事。”
其余人等也连连点头称是。
老夫人捻着手中佛珠,又道:“今年咱们家喜事不少,六郎归亲得了圣上器重,四郎五郎学业有成,今年秋闱是能高中的,蓉姐儿也定了门好亲事,其余孩子们乖巧懂事,我看在眼里很是欢喜。”
近几年老夫人身子不好,已经很少过问府中事务,今日一早就打发了嬷嬷去请儿子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