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停顿片刻,刘禅接着说道:“一句话,我需要借助糜家的力量,在蜀川甚至整个大汉推销这款烈酒!”
糜竺微微一怔,他早就料到刘禅今夜前来的目的,因此对后者的话并没有感到多少震惊。
他迟疑片刻后缓缓闭上满是皱纹的双眸,陷入了沉思。
看着如同老僧入定般的老者,刘禅也不催促,耐心静等。
半晌后,糜竺浑浊的眸子陡然睁开,语气甚是凝重道:“少主你可知商人重利?没有利益就没有买卖。”
刘禅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道:“购买粮食和研制烈酒的事情交给我,出售和销路的事情交给糜家,事成后获得的利润,三七分账,阿斗占七,糜家占三。”
糜竺抿了抿嘴角,眼珠轻轻转动,轻笑道:“少主这是在戏弄老夫么,这笔买卖对糜家而言并不划算。”
旋即他伸出五根干枯的手指,看向刘禅道:“五五分如何?”
刘禅挑了挑眉,摇头道:“此酒的受众群体虽只有王公世族,但它的影响力绝对百年未有,若是营销顺畅,岁入万两也犹未可知,糜家占三成并不吃亏。”
刘禅紧盯着糜竺,在那视线的尽头,糜竺的眉头微微紧蹙,除此之外脸庞上再也没有其他的变化。
老狐狸!
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刘禅心中暗暗骂了一句,双手不禁紧握起来。
“阿斗愿意给舅舅许诺,只要糜家以后不做危害蜀汉社稷的事情,阿斗永远是糜家最好的盟友,至死不渝,此生无悔!”刘禅一字一顿,郑重地说道。
闻言,糜竺波澜不惊的眸子深处,涌现出惊涛骇浪。
随即他苦涩一笑,幽幽长叹道:“罢了罢了,荆州丢失,本就是糜家欠汉中王的,汉中王没惩治老夫,已是承了大恩,若老夫再不识抬举,倒显得不会做人了。”
糜竺凝住目光,轻声道:“一切都依少主所言,老夫老矣,蜀川和糜家的未来,就交到少主手里了,还望少主善待。”
说完,刘禅刚好捕捉到糜竺那浑浊的眸子深处,竟是闪过一丝忧伤和沉郁。
两个多月过去了,看来这位糜家掌舵人,依然没有走出兄弟叛降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