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抬起眼睛看向镜子里的林栖川。
只说，“走，下楼。”
林栖川和费渡山去餐厅用餐，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完了一顿饭。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离开了，给他们空间相处。
林栖川食量不多，先起身去洗漱间洗手，他坐在费渡山面前，等对方吃完才开口，“我吃完了。”
林栖川得过胃癌，费渡山对他的用餐很关注。
这样的习惯，持续了很久。
费渡山拿起纸巾，擦了擦手。
他说，“我送你。”
两人一同上车，费渡山拎着林栖川的白色背包放在了后备箱里，甚至亲自给他系上安全带。
这一段路，从山上到渡口。
其实，一点都不长。
下车前，林栖川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他。
“费渡山，我不会哭的。”
费渡山维持着要给他解安全带的动作没有起身，在他深深的眸子里倒映的是爱人逐渐湿润的眼睛，“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过。”
“以后也不要哭。”
费渡山靠近，亲在了他的唇上，“我的温多林，我的林栖川，要一直幸福。”
他摘下了手上的戒指，放到了林栖川的手里。
那双深邃的眼眸，第一次浸满了虚伪的假笑，“我放你自由，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事情可以约束到你。”
林栖川伸出手臂，主动抱住了他。
“遇到你之后，我每天都很幸福。”
“费渡山，祝你幸福。”
随着咔哒一声，林栖川拉开了车门。
他拎着行李包往渡口等待的船上走，那里已经放好了打包过的行李，没有回头，也无需回头。
谁也没有看到，林栖川低下头。
他擦掉了夺眶而出的眼泪。
费渡山坐在车上，旁边的船是属于他的，他没有动，同赶过来询问的编导说，“先让他走吧。”
林栖川的轮船开出去的那一刻。
费渡山往后一靠，靠在了椅背上，闭上眼，在深呼吸。
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似是自言自语，也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