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正撞进她的瞳仁里——那里漾着明亮的稠光,却不见半分情欲涟漪。
初夏的拇指擦过他的下颚线,故作惊讶地问:“蒋随舟,你闭眼是在等什么?”
她看见男人眼中划过转瞬即逝的狼狈和尴尬,然后用指尖顺着他的动脉滑到喉结处停住,戳了一下。
“不过你闭眼的样子倒是比睁着眼的时候诚实多了。记住你现在的感觉,别再把真心和算计弄混了。”
说完,初夏潇洒离开,而蒋随舟那只握过她手的指尖还留恋的悬停在半空。
他凝视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想压都压不住。
夜风中,他坐在车里笑着自言自语:“长大了啊,我的小鸟”
可爱死了,怎么办。
蒋随舟好想把她藏起来。
就像那一年去国外出的长差,明明国内的状况才是最棘手的,也不需要他亲自过去,可他还是坚持带着她到国外旅居。
因为在陌生的环境里,她能依赖的人只有他。
他像一个操心的老父亲,把她当做初生的小鸟重新养育了一遍,教她找到消遣的方式,体验各种新鲜的快乐,激发她勇敢的一面;
但他并不只教会她美好,他专门带她去赌场,去边境,去酒局,让她建立边界,懂得人性,知道自己的酒量在哪里。
他想把这世界一切的美好都摆在她面前,再和她一起面对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