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事儿。
纵是再不愿见朱棣,徐长吟依然得面对他。而当见到朱棣一派泰然自若时,满是难为情的她倏地意识到,明明是他不对,为何她反而像是做错了事的人?
一思及此,她慢慢抬起了头,用余光觑了眼坐在对面,神情淡定从容的朱棣。
朱棣的目光并未从她脸上挪开,自也将她神情的变化看在了眼底。见她渐复坦然的瞄向自己,他微自一勾唇:“想说甚么?”
尽管已有了心理建设,徐长吟仍觉有些难为情。她眼神飘忽,轻咳一记,佯自平静的说道:“王爷今晚在西园歇下吧!”
朱棣扬眉,“王妃倒真是大度容人。”他的语气说不上赞许还是讥嘲,徐长吟也不管顾,口气略强硬了一些:“王爷应当记得,咱们除却那张契据的牵系外,不该有别的关系。”
朱棣无声一笑,蓦然倾身靠近她,伸指勾起她白腻的下颚,低声笑语:“甚么关系?”不知为何,他份外想看到她娇羞的模样。
徐长吟的脸刷地一下涨红了,她即羞又恼的拨开他的手指,没好气的道:“王爷休要装糊涂。今日的事,我且当作不曾发生,希望王爷日后能自重!”
朱棣摩挲着犹带细腻触觉的指尖,单手支颐,笑而不语。
一路再无话,朱棣与徐长吟甫一入宫,便被引往大殿觐见。
方至大殿外,便闻得殿中传来朱元璋怒气冲冲的喝骂:“一群没用的东西,你们说贵妃微染风寒,今天怎么就成了恶疾?”引路的公公低声向不明就里的朱棣与徐长吟解释:“禀王爷与王妃娘娘,皇上是为孙贵妃娘娘的事恼怒着。前些日子贵妃娘娘偶染风寒,太医院说只需好生歇养调理便无碍,然昨日起贵妃娘娘的病情却陡然加重,今日便连身也不能起了。”
徐长吟在宫中待了月余,自明他口中所说的孙贵妃是谁。她们虽无多的交集,然她却记得这位与世无争的孙贵妃。孙贵妃似乎一直身子不好,鲜少在宫中走动,然因与皇上有沐过战火的患难真情,皇上对她一直恩宠有加,马皇后也对她极是礼遇。听闻朱棣与朱橚与这位孙贵妃走得也甚近,思至此,她不禁望向了朱棣,果见他眉宇间浮露出一抹忧色。